吾人老怀丘壑情,洗君石铫盱眙城。要煎淮水作蟹眼,饭饱睡魔聊一醒。僧伽孤塔何亭亭,试唤僧伽真肯应。拟向山阳买白菜,团炉烂煮北湖羹。
是身久付一蒲团,半世读书真画墁。唤取平生三语掾,来分投老五辛盘。犹堪白堕樽边笑,端奈红梅花底寒。莫部标侏儒饱欲死,从教霜雪映南冠。
种种未似哦北窗,头头不如唤酒觞。论文处度过裴迪,觅句介然真佛光。典肱饱作南山梦,提钵径坐僧伽床。时时裹胫著两屐,盱眙城底淮声长。
北湖饭豆病且癯,经年不问觞为壶。谁令如许彭亨腹,时唤麴生浇老儒。此君风味美无有,会与渊明著名酒。侏儒饱死非缔父,仍挽皤罂作寮友。堂上烛灭渠快哉,一饮一石今尘埃。此君莫遣太孤绝,更须唤取鸱夷来。老年经丘寻壑意,痿痿羸羸殊少味。惟思著句与摩挲,径就便便图一醉。
平生饶德操,饱读世上书。坐断诸方舌,脊梁侬不如。去耕邓州田,要作青鞋钱。忽然骑圣僧,吾子真天然。胸中姑一吐,戏说无义语。端有本分椎,莫打老师鼓。
东郎平生笔五色,戏遣秀句为奇石。好绢自作凌乱光,万里须论才咫尺。大儿小儿何足夸,右丞北苑有等差。孤舟自横天拍水,江南江北多云沙。
顷游古新秦,打包过黄河。跛跛登摧车,白发角荷戈。行人十七八,儿女载骆驼。戍鼓已断肠,况乃有边歌。归来见二老,坏衲宿昔磨。举头僧伽塔,便如到补陀。软语作许甘,耄矣所得多。随堂一钵饭,扪腹端无他。度淮太早生,船鼓将鸣兽。且置茶铛事,谁独相诋诃。
柁楼澹沲冬日斜,半世三钟并五车。处处谈禅作居士,年年行脚见僧伽。偶然摩腹船鸣鼓,聊复捐书雁聚沙。先遣毛锥交说似,即今镜里有霜华。
暮年流落偶相亲,握臂难忘一语真。茗碗斋盂成昨梦,蒲图禅板记前身。尘埃云纳翛翛敝,岁月霜毛种种新。游戏诸天无复返,自嗟青眼更何人。
老去龙纹匕,平生兽锦袍。端知有奇语,大雪满弓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