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台分署沐恩初,官是畴人世业余。龙吐珠玑天地转,星涂黄赤石甘书。泰阶平处瞻云阙,玉漏清时直禁庐。应有道人扣关者,试看紫气近何如。
黉舍相逢忆聚星,予惭入室尔趋庭。子长能继先人业,王吉曾承博士经。万里风烟还命驾,廿年踪迹已如萍。衰颜重感青衿日,一笑尊前喜愧并。
径路缘溪不知远,忽然身已入峰腰。深山怪石如怀宝,暗谷悬泉讶听潮。僧比封君千顷竹,人稀农亩万家樵。远公不厌疏狂客,试结茅庐共寂寥。
学道曾窥天壤意,寒儒又是膝挛人。只言蔡泽有限寿,谁见壶丘不定身。贵客懒迎长谢病,薄田可饱敢称贫。后来不用问修短,已占溪山四十春。
精庐原寄北山岩,新筑高斋过岭南。谷窈窕间还密树,石孤危处更虚庵。听经野鹿频窥户,宴坐山僧不出龛。客欲逃禅无可醉,远公于酒禁方严。
古寺无人尽日开,阴廊寂寂长莓苔。何年飞锡老僧去,此度折梅狂客来。迸水乍如闻梵乐,疏松犹自绕香台。人间俛仰成今古,何必昆明有劫灰。
文史元随供奉间,南都秘省更清严。沙书暗译西蕃历,草奏多陈南极占。日下有云朝纪瑞,台中无事昼垂帘。倘睹少微思处士,渔樵已判此生淹。
人情心事古犹今,寂寞空林寄此心。贤圣不分聊中酒,亏成忘尽一开琴。有书终日只掩卷,无病长年亦拥衿。即使癃然似桑户,未逢点也是知音。
频年丧我几堪隐,到处逢人争任争。疣赘勿嫌能侈性,支离番笑足全生。野蔬入口胜甘脆,病骨先时卜雨晴。苦讶道人长好懒,如今懒病果相成⑴。
殇子彭聃谁夭寿,百骸九窍孰疏亲。若过颜氏十四岁,便了王孙一祼身。三载滥叨金马客,几人共坐绛纱春。即今已似前生事,何待他年迹始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