创作背景:
这篇创作背景描述了柳宗元在参加“永贞革新”前两年的经历。在贞元十九年至贞元二十一年期间,柳宗元担任监察御史里行,这是一个御史的见习官职位。作为监察御史里行,他有权力像御史一样“分察百僚,巡按郡县,纠视刑狱,肃整朝仪”,可以到各地检查工作。他可以过问民事、军事和财政等各个领域的问题,虽然品秩不高,但权限较广。
这篇文章很可能是在柳宗元担任监察御史里行期间写的,目的是针对当时地方官吏扰民、伤民的现象。柳宗元通过这篇文章表达了对地方官吏的不满和对社会问题的关注。这篇文章可以被视为柳宗元参加“永贞革新”运动的先声,显示了他对改革的积极态度和对社会问题的敏感性。
诗文: 郭橐驼,不知始何名。
病偻,隆然伏行,有类橐驼者,故乡人号之“驼”。
驼闻之,曰:“甚善。
名我固当。
”因舍其名,亦自谓橐驼云。
其乡曰丰乐乡,在长安西。
驼业种树,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,皆争迎取养。
视驼所种树,或移徙,无不活,且硕茂,早实以蕃。
他植者虽窥伺效慕,莫能如也。
有问之,对曰:“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,能顺木之天,以致其性焉尔。
凡植木之性,其本欲舒,其培欲平,其土欲故,其筑欲密。
既然已,勿动勿虑,去不复顾。
其莳也若子,其置也若弃,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。
故吾不害其长而已,非有能硕茂之也;不抑耗其实而已,非有能早而蕃之也。
他植者则不然,根拳而土易,其培之也,若不过焉则不及。
苟有能反是者,则又爱之太恩,忧之太勤,旦视而暮抚,已去而复顾,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,摇其本以观其疏密,而木之性日以离矣。
虽曰爱之,其实害之;虽曰忧之,其实仇之,故不我若也。
吾又何能为哉!”问者曰:“以子之道,移之官理,可乎?”驼曰:“我知种树而已,官理,非吾业也。
然吾居乡,见长人者好烦其令,若甚怜焉,而卒以祸。
旦暮吏来而呼曰:‘官命促尔耕,勖尔植,督尔获,早缫而绪,早织而缕,字而幼孩,遂而鸡豚。
’鸣鼓而聚之,击木而召之。
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,且不得暇,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?故病且怠。
若是,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?”问者曰:“嘻,不亦善夫!吾问养树,得养人术。
”传其事以为官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