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:很庆幸这些牡丹花开时,枝叶茂盛,所以花朵隐约依稀,它们也不需要互相依倚着争奇斗艳,以轻盈相比。
清晨到来时,每朵花都像新妆的面庞一样,对着赏花的宾客含着羞怯不语的深情。
没有心机的双燕时时从花上掠过,多情的游蜂却正在花间盘旋采蜜。
多年来我已懒于过问世事,但当看到这些牡丹花时,眼光不禁暂时明亮起来。
注释:阴隐:一作“隐约”。牡丹花开时,枝叶已茂盛,故称为隐约。
相倚:指花枝互相依倚支撑。斗:争斗比较。
陵晨:凌晨,清晨。并作:同作。
无机:没有心机,无意。
多思:多情。经营:此指蜂在花间盘旋采蜜。
是事:事事,凡事。
暂眼明:眼睛为鲜花照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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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创作背景发生在唐朝宪宗元和十年(815年),当时的韩愈已经四十八岁,担任朝廷的考功员外郎和知制诰的职位。后来,他升任太子右庶子。正值牡丹花盛开的季节,韩愈心情愉悦,于是创作了这首诗。 《戏题牡丹》创作背景详情»
韩愈的《牡丹》是一首描写牡丹花的诗歌,通过对牡丹花的描写,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情感和思考。
首联“幸自同开俱阴隐,何须相倚斗轻盈。”描述了牡丹花之间同开同阴隐的景象,但并不需要相互依靠斗轻盈。这里的“幸”字流露出了作者的担心和紧张情绪,而“何须”则是一种劝告的语气。这联诗描绘了牡丹花之间的隐约和斗争,同时也凝聚了诗人内心的难言之隐。
第二联“凌晨并作新妆面,对客偏含不语情。”进一步描绘了牡丹花的神态。诗中提到牡丹花在清晨时刻更新妆容,对待客人时则含蓄而不言语。这里的“并作”强调了同样的特征,与上联呼应,更加突出了斗轻盈的不必要。与晚唐诗人罗隐的《杜丹花》相比,韩愈的描写更加含蓄别致,给人留下了回味的余地。
第三联“双燕无机还拂掠,游蜂多思正经营”描绘了牡丹花开后燕子飞舞、蜜蜂忙碌的场景,同时也渲染了牡丹花所处的环境。诗中提到牡丹花具有人格意识,而燕子和蜜蜂则是牡丹花的身外之物,频繁关照、拂掠、经营,而牡丹花自身也有自己的念想。诗人似乎并不打算涉及其中是否隐藏着深意,而是单纯地从艺术描写的角度出发,展现了牡丹花的美丽姿态和繁华场面,吸引了读者的注意。
最后一联“长年是事皆抛弃,今日栏边眼暂明”表达了诗人见到牡丹花时的喜悦之情,忘却了多年来的尘俗之事。这联诗清晰地表露了作者对牡丹花的喜爱和对世俗的抛弃,展现了作者内心的愉悦之情。
总的来说,韩愈的《牡丹》通过对牡丹花的描写,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情感和思考。诗中的描写细腻而含蓄,展现了牡丹花的美丽和繁华,同时也凝聚了诗人的情感和思考。这首诗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,展示了韩愈深厚的语言功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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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愈于768年出生在河阳(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),他是汉族,祖籍河北昌黎,世称韩昌黎。他晚年担任吏部侍郎,因此也被称为韩吏部。他被谥号为“文”,又被称为韩文公。
韩愈与柳宗元一起被认为是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。他们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,破骈为散,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。宋代苏轼称他为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明人则推崇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,与柳宗元并称“韩柳”。他被尊称为“文章巨公”和“百代文宗”,他的作品都被收录在《昌黎先生集》中。
在思想上,韩愈是中国“道统”观念的确立者,他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。他对佛教持批判态度,主张恢复儒家的传统价值观和道德规范。他的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韩愈于824年去世。
辛夷高花最先开,青天露坐始此回。
已呼孺人戛鸣瑟,更遣稚子传清杯。
选壮军兴不为用,坐狂朝论无由陪。
如今到死得闲处,还有诗赋歌康哉。
洛阳东风几时来,川波岸柳春全回。
宫门一锁不复启,虽有九陌无尘埃。
策马上桥朝日出,楼阙赤白正崔嵬。
孤吟屡阕莫与和,寸恨至短谁能裁。
春田可耕时已催,王师北讨何当回。
放车载草农事济,战马苦饥谁念哉。
蔡州纳节旧将死,起居谏议联翩来。
朝廷未省有遗策,肯不垂意瓶与罍。
前随杜尹拜表回,笑言溢口何欢咍。
孔丞别我适临汝,风骨峭峻遗尘埃。
音容不接只隔夜,凶讣讵可相寻来。
天公高居鬼神恶,欲保性命诚难哉。
辛夷花房忽全开,将衰正盛须频来。
清晨辉辉烛霞日,薄暮耿耿和烟埃。
朝明夕暗已足叹,况乃满地成摧颓。
迎繁送谢别有意,谁肯留恋少环回。
臣某言:伏以佛者,夷狄之一法耳,自后汉时流入中国,上古未尝有也。
昔者黄帝在位百年,年百一十岁;少昊在位八十年,年百岁;颛顼在位七十九年,年九十八岁;帝喾在位七十年,年百五岁;帝尧在位九十八年,年百一十八岁;帝舜及禹,年皆百岁。
此时天下太平,百姓安乐寿考,然而中国未有佛也。
其后殷汤亦年百岁,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,武丁在位五十九年,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,推其年数,盖亦俱不减百岁。
周文王年九十七岁,武王年九十三岁,穆王在位百年。
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,非因事佛而致然也。
汉明帝时,始有佛法,明帝在位,才十八年耳。
其后乱亡相继,运祚不长。
宋、齐、梁、陈、元魏已下,事佛渐谨,年代尤促。
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,前后三度舍身施佛,宗庙之祭,不用牲牢,昼日一食,止于菜果,其后竞为侯景所逼,饿死台城,国亦寻灭。
事佛求福,乃更得祸。
由此观之,佛不足事,亦可知矣。
高祖始受隋禅,则议除之。
当时群臣材识不远,不能深知先王之道,古今之宜,推阐圣明,以救斯弊,其事遂止,臣常恨焉。
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,神圣英武,数千百年已来,未有伦比。
即位之初,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,又不许创立寺观。
臣常以为高祖之志,必行于陛下之手,今纵未能即行,岂可恣之转令盛也?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,御楼以观,舁入大内,又令诸寺递迎供养。
臣虽至愚,必知陛下不惑于佛,作此崇奉,以祈福祥也。
直以年丰人乐,徇人之心,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,戏玩之具耳。
安有圣明若此,而肯信此等事哉!然百姓愚冥,易惑难晓,苟见陛下如此,将谓真心事佛,皆云:“天子大圣,犹一心敬信;百姓何人,岂合更惜身命!”焚顶烧指,百十为群,解衣散钱,自朝至暮,转相仿效,惟恐后时,老少奔波,弃其业次。
若不即加禁遏,更历诸寺,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。
伤风败俗,传笑四方,非细事也。
夫佛本夷狄之人,与中国言语不通,衣服殊制;口不言先王之法言,身不服先王之法服;不知君臣之义,父子之情。
假如其身至今尚在,奉其国命,来朝京师,陛下容而接之,不过宣政一见,礼宾一设,赐衣一袭,卫而出之于境,不令惑众也。
况其身死已久,枯朽之骨,凶秽之馀,岂宜令入宫禁?孔子曰:“敬鬼神而远之。
”古之诸侯,行吊于其国,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,然后进吊。
今无故取朽秽之物,亲临观之,巫祝不先,桃茹不用,群臣不言其非,御史不举其失,臣实耻之。
乞以此骨付之有司,投诸水火,永绝根本,断天下之疑,绝后代之惑。
使天下之人,知大圣人之所作为,出于寻常万万也。
岂不盛哉!岂不快哉!佛如有灵,能作祸祟,凡有殃咎,宜加臣身,上天鉴临,臣不怨悔。
无任感激恳悃之至,谨奉表以闻。
臣某诚惶诚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