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:
志士如红色的丝绳那样正直,如玉壶冰那样高洁清廉。
怎奈惭愧的是自己以前的意气都已经消散,只有无限的遗憾不断跟随着自己。
人们多不念旧恩,世情就是这样,一旦你衰败,没人会帮扶你。
人在失势以后,即使只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缺点,哪怕足有火如丘山那样的功绩,也不能被容。
那些小人就像食莳的硕鼠一样卑鄙,他们蝇营狗苟,像苍蝇那样巧于辞令,妄进谗言。
野鸭有五种美德,但仍被宰杀,黄鹄有害无益,却因一举千里,被视为珍禽。
周幽王因为宠爱褒姒而废掉了申后,汉成帝因宠爱赵飞燕而疏远了班婕妤。
周幽王日益昏惑,汉成帝做的事情也令人叹息不已。
心中赞赏的人都难以自恃,难以保全,更何况那些外表恭敬的人呢?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凭借的。
宠疏自古以来都是这样,不是唯独你这样的志士才抚胸叹息,感到无限愤慨!
注释:
瑕:玉上的瑕疵,斑点。
硕鼠:大老鼠。
凫鹄(hú):野鸭和黄鹄。
薪刍:柴草。这里是说君王用人好像堆柴草,后来者居上。
褒女:即褒姒,周幽王因为宠爱她而废掉了申后。
班:班婕妤,汉成帝的妃子。
赵姬:即赵飞燕,汉成帝因宠爱赵飞燕而疏远班婕妤。
沦惑:迷误。
嗟称:叹息。
心赏:心中赞赏,欣赏。
貌恭岂易凭:外表恭敬的人不可轻易相信。
抚膺:抚胸叹息以表示愤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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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是一首鉴赏诗,诗人通过表达自己的不平之声,展现了对正直之士遭受不公待遇的痛心和无奈。
诗的开头,诗人使用了两个比喻,来形容自己的正直和高洁。他自比清如玉壶,但却不能容于世。接着,诗人用“何惭”二句承接上文,表达了自己清白正直仍然如往昔一样,却无端受到接连不断的猜忌和怨恨。这四句描写了一位高洁的女子的不幸遭遇,同时也有自喻之意。
接下来的八句,诗人通过不幸遭遇引发的感慨,表达了对人情世故的痛感。他指出,人情总是好新弃旧,谤议纷纭总是向着被遗弃的弱者。稍有一丝不慎,比如无意中得罪了权贵,就会酿成山丘般的怨恨和祸害。诗人切齿痛斥那些进谗的小人,将他们比作食苗的硕鼠和玷白使黑的苍蝇。他还悲叹明明有害的野鸭、黄鹄,却因来自远方而受到珍爱。这里言外之意是说人情总是好新贱旧。
诗人接着引用了田饶事鲁哀公和汲黯不满武帝重用新进之士的典故,来表达对人情喜新厌旧的感慨。他通过这些历史事件,发表了对现实社会的触动。
最后两句“心赏犹难恃,貌恭岂易凭”,诗人表达了真心赏爱的难以凭恃,更何况原先就是虚伪的恭敬。这两句深沉的感慨,将寒门下士趦趄仕途、惴惴不安的心情表现得更加充分。
最后两句总结了全诗,诗人表示这种令人寒心的事实自古以来就一直存在,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为之捶胸悲慨。这既像是无可奈何的宽慰,又像是绝望的哀叹,表达了对这种现象无法改变的绝望感。
整首诗通过描绘正直之士受到不公待遇的遭遇,以及对人情世故的痛感和无奈,表达了诗人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悲叹。诗人通过运用比喻和典故,将自己的感慨深入浅出地表达出来,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和鉴赏这首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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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照(约415年~466年)是南朝宋时期的文学家,与颜延之、谢灵运一起被称为“元嘉三大家”。他的字是明远,是汉族,祖籍东海(治所在今山东郯城西南,辖区包括今江苏涟水),长期居住在建康(今南京)。
鲍照出生于一个贫贱的家庭。后来,当临海王刘子顼镇守荆州时,鲍照被任命为前军参军。然而,刘子顼发动叛乱时,鲍照被乱兵杀害。
鲍照擅长乐府诗,他的七言诗对唐代诗歌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。他的作品集被称为《鲍参军集》。
总结:鲍照是南朝宋时期的文学家,与颜延之、谢灵运一起被称为“元嘉三大家”。他出生于贫贱的家庭,长期居住在建康。他擅长乐府诗,对唐代诗歌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。然而,他在刘子顼叛乱时被乱兵杀害。他的作品集名为《鲍参军集》。
裴封叔之第,在光德里。有梓人款其门,愿佣隙宇而处焉。所职,寻、引、规、矩、绳、墨,家不居砻斫之器。问其能,曰:“吾善度材,视栋宇之制,高深圆方短长之宜,吾指使而群工役焉。舍我,众莫能就一宇。故食于官府,吾受禄三倍;作于私家,吾收其直太半焉。”他日,入其室,其床阙足而不能理,曰:“将求他工。”余甚笑之,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。
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,余往过焉。委群材,会群工,或执斧斤,或执刀锯,皆环立。向之梓人左持引,右执杖,而中处焉。量栋宇之任,视木之能举,挥其杖,曰“斧!”彼执斧者奔而右;顾而指曰:“锯!”彼执锯者趋而左。俄而,斤者斫,刀者削,皆视其色,俟其言,莫敢自断者。其不胜任者,怒而退之,亦莫敢愠焉。画宫于堵,盈尺而曲尽其制,计其毫厘而构大厦,无进退焉。既成,书于上栋曰:“某年、某月、某日、某建”。则其姓字也。凡执用之工不在列。余圜视大骇,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。
继而叹曰:彼将舍其手艺,专其心智,而能知体要者欤!吾闻劳心者役人,劳力者役于人。彼其劳心者欤!能者用而智者谋,彼其智者欤!是足为佐天子,相天下法矣。物莫近乎此也。彼为天下者本于人。其执役者为徒隶,为乡师、里胥;其上为下士;又其上为中士,为上士;又其上为大夫,为卿,为公。离而为六职,判而为百役。外薄四海,有方伯、连率。郡有守,邑有宰,皆有佐政;其下有胥吏,又其下皆有啬夫、版尹以就役焉,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。
彼佐天子相天下者,举而加焉,指而使焉,条其纲纪而盈缩焉,齐其法制而整顿焉;犹梓人之有规、矩、绳、墨以定制也。择天下之士,使称其职;居天下之人,使安其业。视都知野,视野知国,视国知天下,其远迩细大,可手据其图而究焉,犹梓人画宫于堵,而绩于成也。能者进而由之,使无所德;不能者退而休之,亦莫敢愠。不炫能,不矜名,不亲小劳,不侵众官,日与天下之英才,讨论其大经,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。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。
相道既得,万国既理,天下举首而望曰:「吾相之功也!」后之人循迹而慕曰:「彼相之才也!」士或谈殷、周之理者,曰:「伊、傅、周、召。」其百执事之勤劳,而不得纪焉;犹梓人自名其功,而执用者不列也。大哉相乎!通是道者,所谓相而已矣。其不知体要者反此;以恪勤为公,以簿书为尊,炫能矜名,亲小劳,侵众官,窃取六职、百役之事,听听于府庭,而遗其大者远者焉,所谓不通是道者也。犹梓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,规矩之方圆,寻引之短长,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,又不能备其工,以至败绩,用而无所成也,不亦谬欤!
或曰:「彼主为室者,傥或发其私智,牵制梓人之虑,夺其世守,而道谋是用。虽不能成功,岂其罪耶?亦在任之而已!」
余曰:「不然!夫绳墨诚陈,规矩诚设,高者不可抑而下也,狭者不可张而广也。由我则固,不由我则圮。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,则卷其术,默其智,悠尔而去。不屈吾道,是诚良梓人耳!其或嗜其货利,忍而不能舍也,丧其制量,屈而不能守也,栋桡屋坏,则曰:『非我罪也』!可乎哉?可乎哉?」
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,故书而藏之。梓人,盖古之审曲面势者,今谓之「都料匠」云。余所遇者,杨氏,潜其名。